在唐末乱世藩镇割据的时代,出现了很多在历史上留下极大名声的英雄人物。他们在这个时代争雄天下,为中国历史的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晋王李克用便是唐末藩镇中的佼佼者,他统领的晋军横扫河东,一度成为唐末藩镇中实力最强的存在。在国家衰败暗弱的背景下,李克用率领军队多次进京勤王配资实盘正规平台,挽救了唐朝的灭亡,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可以说他为了维护这个即将灭亡的帝国倾尽了一生的心血,即便是唐朝被朱温所灭,他都依然延续帝国的国号和年号。尽管如此,他却得不到皇帝的信任,陷入功劳越大猜忌越深的怪圈中。
晋王李克用对唐末历史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与梁王朱温的争雄,贯穿了整个唐末时代的战争史,与深受唐昭宗信任的朱温不同,李克用是唐昭宗最为猜忌的藩镇节度使。从唐昭宗即位开始,就多次组织朝廷和各藩镇的军队围攻李克用的领地。虽然最终战争以朝廷方面军队的全军覆灭而告终,但唐昭宗始终不甘心。在唐昭宗面临岐王李茂贞等藩镇威胁时,被宦官架空时,李克用多次不计前嫌出兵勤王,最终却没能摆脱被猜忌的命运。后世有人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唐昭宗对于李克用这样多次勤王的大功臣猜忌如此之深?
展开剩余89%要回答上述问题,就必须要从多个角度来看待晋王李克用和唐昭宗之间的关系。李克用不是汉人,而是沙陀人,本姓朱邪。因为父亲李国昌赐姓为李,所以改姓李氏。李克用的崛起还是在唐僖宗年间的黄巢之乱中,他是唐朝藩镇出兵平定黄巢之乱的两大功臣之一。因为平定黄巢之乱的大功,李克用被唐僖宗任命为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东节度使,他的父亲李国昌也被任命为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一门两节度,这在唐朝是非常高的殊荣。在黄巢之乱彻底平定后,李克用又被封为“陇西郡王”,成为唐末藩镇第一的存在。
唐朝以外族为藩镇是起于唐玄宗开元末年,在天宝年中期进入了第一个高峰。当时发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便是最早的外族藩镇之一。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当时的唐玄宗李隆基对于掌握边军兵权的关中军事贵族不信任,宰相李林甫建议他任用外族将领为藩镇,以制衡关中军事贵族。因为外族藩镇在唐朝中枢缺乏支持,难以威胁到唐朝的统治,所以李隆基选择了这个策略。从安史之乱后,各地藩镇越发强大,开始有了较大的自主权。但由于安史之乱的前车之鉴,所以外族为藩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受到猜忌的。
李克用是沙陀族,他的父亲李国昌是沙陀族首领,是在唐朝晚期的边境战争中崛起的沙陀军事集团的代表人物。沙陀族的军事集团为唐朝朝廷所用,奉命征讨北方和西北边境的叛乱各族,也为征讨威胁到唐朝统治的边境藩镇。李国昌靠着战功一步步地成为了唐朝边境较强的藩镇,出任阴山都督、代北行营招抚使、朔州刺史,后来又历任蔚州刺史、云州守护使,并赐姓李氏。但毕竟李国昌是外族,很快受到了唐朝皇帝和朝廷的猜忌,并派出昭义节度李钧、卢龙节度使李可举、吐谷浑都督赫连铎讨伐。李克用父子被迫起兵反叛,兵败后逃往鞑靼。
黄巢攻陷长安城后,北起军使陈景思率领沙陀降军与吐浑、安庆军队万人前往长安勤王,结果半路上沙陀族不受控制,大肆劫掠后逃走。为了招揽沙陀军队平定黄巢之乱,唐僖宗不得不下旨召回李克用父子,让他们继续统领沙陀族军队与黄巢作战。于是李克用被任命为代州刺史、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然后率领沙陀军队屡次击败黄巢的叛军,最终收复长安,其功劳为勤王诸军之首。此后李克用一发不可收拾,在唐末的藩镇大战中所向披靡,横扫河北河东各藩镇,成为了天下最强藩镇军的代名词。
从李克用崛起的过程可以看出,唐朝朝廷对于外族藩镇是既使用,又猜忌的状态。因为唐朝晚期本国军队腐败堕落,造成了军队战斗力低下,战场上一触即溃。所以面对外族入侵时不得不用外族的军队抵御,正所谓“以夷制夷”。但外族藩镇逐渐强大后,朝廷方面又担心他们成为第二个安禄山,所以会对其猜忌,采取一系列办法打压和削弱。李国昌和李克用第一次背叛唐朝,便是因为这种状态下不得已的选择。同样的道理,唐僖宗启用李克用父子统领沙陀军队,也是因为只有他们才能驾驭沙陀军队与黄巢的叛军作战。
因为李克用之前有着起兵反叛唐朝朝廷的黑历史,所以他一直都是不被唐朝朝廷完全信任的。李克用本身也不完全信任唐朝朝廷,因为唐朝朝廷干过不少卸磨杀驴的事情。一旦度过了外族入侵的危机,唐朝朝廷就会开始打压外族藩镇,收回他们在边境上已经得到的利益。李克用和李国昌的第一次反叛,就是因为这种情况而发生的。所以在李克用因为平定黄巢之乱而得到加官晋爵后,他更加防备着来自于唐朝朝廷和皇帝的猜忌。双方因为这些历史原因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的信任,所以在后来的藩镇内战中,彼此之间都互相防备着。
除了上述的历史和民族原因意外事件,李克用对唐朝朝廷的态度也是主要的原因。李克用在唐末拥护朝廷的战争中非常积极,他出兵勤王,打败了威胁朝廷的各方藩镇,从军事实力来讲堪称藩镇第一。因此他认为唐朝的国家发展应该由他说了算,采取强势的政策来处理藩镇问题。李克用如此选择并不是对唐朝皇位有多大野心,而是对于唐朝这个辉煌的朝代有着另类的情怀。因为沙陀是从唐朝强盛时期走来的,见识过唐朝威震四海的天可汗状态。末期的唐朝太过衰败腐朽,完全匹配不了唐朝的名声,而李克用又被赐姓为李,所以政治上更加激进。
尽管出发点是为了复兴唐朝,但李克用外族身份和激进态度反而被唐昭宗猜忌。当时唐朝处于藩镇割据的态势,朝廷的诏令出不了长安城。全国的大小藩镇中,绝大部分是汉族藩镇,像李克用这种外族只占一小部分。而李克用一家独大的态势让全国藩镇感到恐惧,所以全部联合起来反对李克用。这种情况让唐昭宗认为有机可乘,便发动了第一次针对李克用的战争,结果以唐朝中枢军队全军覆灭而告终。此战之后唐昭宗的软弱无能完全表露出来,藩镇们更加是无忌惮,而强大的李克用却更加受到猜忌。
在这种情况下李克用甚至都不敢进长安拜见唐昭宗,并非因为他怕唐昭宗突然发难,而是不想背上篡位的骂名。有个典故便说明了这种情况,典故发生之时便是在李克用出兵勤王的过程中。当时河中节度使王重盈去世,前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的养子王珂和王重盈的儿子王珙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因为王珂是李克用的女婿,李克用和王重荣又是平定黄巢之乱的两大功臣,两家关系非常密切。所以李克用上书支持王珂继承河中节度使的官位,这本身是符合法律的,因为王重盈的节度使位置也是来自于王重荣。
王重盈的儿子王珙不甘心失败,便联合了凤翔李茂贞、邠宁王行瑜、华州韩建上书争夺河中节度使的位置。因为李茂贞等人的联合进逼,唐昭宗又想借机挑动藩镇内斗,削弱反正各藩镇的实力,于是站到了王珂的一边,这使得李茂贞等人和李克用势同水火。李茂贞等人出兵长安逼宫,唐昭宗令李克用来解围,双方战争一触即发。最后李茂贞和韩建被迫退兵,而李克用趁机歼灭了王行瑜,再一次震慑了威胁唐朝皇位的藩镇军团。李克用因勤王之功被封为晋王,但在回师路过长安时却不敢跨过渭水,因为担心唐昭宗的猜忌。
作为解决长安之围,避免唐昭宗被藩镇绑架的功臣,居然受到如此猜忌,可见唐昭宗眼里李克用和李茂贞等人没有任何区别。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克用功劳越大,为唐朝做得越多,反而受到的猜忌越深。他越是勤于复兴唐朝,朝廷越是认为他野心大,这便成了恶性循环。
而李克用在政治上也不如藩镇们会做人,尤其是不如朱温会做人。朱温在初期从不直接产于藩镇与李克用的战争,他知道自己实力还不如对手。但他积极地拉拢各方藩镇,又通过贿赂太监和朝廷大臣打通了唐昭宗的关节。这让唐昭宗非常信任朱温,对其抱着极大的希望,最终却死在朱温手里。
李克用不会用这些招数,他基本上不与宦官和朝廷大臣来往,更不要说用巨额金钱贿赂他们了。即便朝廷派人到河东下达诏令或公务来往,李克用也不会给这些奸佞好脸色,甚至一言不合就会将其处死。在李克用心里就是这些乱臣贼子带坏了皇帝,才使得唐朝衰败堕落到这种程度。于是这些官吏回到长安便各种造谣抹黑李克用,使得唐昭宗对李克用的猜忌步步加深。因为宦官和奸臣把持的朝廷在中间作梗,这让李克用和唐昭宗的关系每况愈下。两人的信任基础彻底被粉碎,而猜忌则一天天地加深到无可挽回。
在唐昭宗眼里,长安城的奸臣和宦官是最值得信任的,宦官们说好话的朱温是藩镇中最值得依靠的。时刻威胁长安城的李茂贞虽然可恶,但也是牵制李克用的好工具。反而他认为李克用是对唐朝朝廷最大的威胁,因为他是外族,又掌握最强的军队,还打得各地藩镇丢盔弃甲。
在这种简单到小儿科的政治逻辑下,唐昭宗给了朱温极大的信任,也用各种方法挑拨李克用与其他藩镇的关系。他的目的很明确,让李克用与藩镇们两败俱伤,然后依靠宦官和朱温复兴唐朝。正是出于这种心里,唐昭宗对李克用勤王的大功不但不领情,反而时时猜忌并制造排挤掣肘李克用。
李克用因此而陷入了藩镇战争的漩涡中,根本顾不上长安朝廷中的事情。唐昭宗这种愚蠢的做法,不但让唐朝在内耗中不断走向灭亡,而且主动的自己的要害送到了野心勃勃的朱温面前。当李克用与藩镇们两败俱伤之时,朱温正好乘机出兵灭掉长安朝廷,将唐昭宗掌控在手里。唐昭宗的错误不仅让自己死于朱温之手配资实盘正规平台,而且让唐朝彻底地走向了灭亡。在此过程中唐昭宗犯了个重大错误,那便是忽视了李克用在中原和南方根基薄弱的事实,也小看了黄巢叛军出身的朱温的勃勃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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